白鹿原续集第12章 草屋失火白族查出物证
入冬后的白鹿滩夜格外地长也格外地冷。
北风像一把没有形状的刀子刮过光秃秃的土地发出鬼哭一样的呜咽声。
各家各户都早早地熄了灯只有偶尔几声狗吠给这死寂的村庄添上一丝声响。
后半夜万籁俱寂。
一团微弱的火光像个鬼火在鹿家院墙的阴影里闪了一下随即又熄灭了。
片刻之后一个黑影从那阴影里溜了出来猫着腰借着田埂和草垛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向白家的院子。
黑影的目标很明确是院子角落里那间用来存放农具和种子的草屋。
那是白家最早搭起来的窝棚之一经过一整个秋天的风吹日晒屋顶的茅草和墙体的麦秆都干得像一堆引火的柴禾。
黑影在草屋的墙角下蹲了很久仔细听着院内的动静。
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到。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和一小捆用油浸过的麻绳熟练地点燃了麻绳的一头火苗“呼”地一下窜了起来映亮了一张因紧张而扭曲的脸——正是鹿承祖。
他不再犹豫将燃烧的麻绳塞进了草屋墙根最干燥的一处麦秆堆里。
火舌舔上干枯的麦秆立刻像是饿狼见到了羔羊瞬间蔓延开来。
只听“噼啪”一声轻响火势迅速扩大借着风势沿着墙壁贪婪地向上吞噬。
鹿承祖看着火光映红了半个院子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快意。
他没有多停留转身就钻进了茫茫的夜色里仿佛从未来过。
“走水啦!走水啦!” 最先发现火情的是负责夜里守卫族堂的白煜光。
他半夜起来小解一出门就看到了那片冲天而起的红光吓得魂飞魄散扯开嗓子就喊了起来。
凄厉的呼喊声划破了白鹿滩的宁静。
白家的院子里一盏盏油灯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
白煜田第一个从屋里冲出来看到那间被大火吞噬的草屋眼睛瞬间就红了。
那里面存放着全族人过冬的口粮和来年春耕的种子! “快!救火!”他嘶哑地吼道。
白家族人不论男女老少都从屋里跑了出来。
男人们端着水盆提着水桶从水缸里舀起冰冷的井水一趟趟地往火场上泼;女人们则拿着湿透的被褥和麻袋奋力地扑打着外围的火苗。
王老汉、李二婶等乡邻也被惊醒了一个个提着水桶就往这边跑。
一时间小小的白家院落里人声、水声、火焰的爆裂声交织成一片。
火势太大又借着风泼上去的水往往还没落到火苗上就被蒸发成了白茫茫的水汽。
那间草屋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炬在寒冷的冬夜里熊熊燃烧屋顶很快就烧塌了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溅起漫天的火星。
众人奋力扑救了近一个时辰直到把家里的几口大水缸全都舀空才勉强将大火控制住没有蔓延到旁边的住屋和新建的族堂。
火终于熄了。
原来的草屋已经变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水汽混合在一起的古怪气味。
烧焦的木梁和墙体还在冒着缕缕青烟像是在为这场灾难做着无声的控诉。
白承业冲进废墟里用手扒拉着滚烫的灰烬想从里面找出一点幸存的粮食可扒出来的除了黑炭还是黑炭。
他跪在废墟中看着满地的焦黑一拳狠狠地砸在地上眼泪混着脸上的黑灰淌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爹……全……全没了……” 族人们看着这片废墟一个个都沉默了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悲戚。
这把火烧掉的不仅是粮食和种子更是他们对来年春天的所有指望。
白煜田站在废墟前脸色在残余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阴沉。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哭喊只是静静地站着一双眼睛像鹰一样一寸一寸地扫视着火场周围的每一寸土地。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微弱的晨光给这片焦黑的土地镀上了一层惨淡的灰色。
白承安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根烧得只剩下半截的木棍在灰烬里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什么。
他翻得很仔细连一块烧焦的土疙瘩都不放过。
忽然他的木棍停住了轻轻地拨开一层浮灰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露了出来。
那东西黑乎乎的已经被熏得看不出原样但形状却像是一根烟杆的杆头。
白承安俯下身用木棍把它挑了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
借着晨光他看清了那确实是一根烟杆黄铜的锅头紫竹的杆身已经烧焦了一半。
但在那残余的杆身上他看到了一点与众不同的东西——一圈模糊的红色漆痕。
他的心猛地一跳。
他想起来了前些日子鹿家的那几个雇工来工地闹事的时候其中领头的一个嘴里就叼着这么一根烟杆。
那烟杆的杆身上就有一圈一模一样的红漆标记据说是他们那个村子出来的木匠特有的手艺标记。
当时他还觉得那红圈挺别致多看了两眼。
他拿着那半根烟杆快步走到白煜田面前压低了声音把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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