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谋国这个玄德太强了第172章 司马子如的离间计
洛阳皇宫内金兽炉中龙涎香袅袅升起却掩不住酒气熏天。
元颢半倚在龙榻上明黄色的龙袍松散地披在肩头露出里面皱巴巴的白色中衣。
他手中握着一只鎏金酒杯琥珀色的酒液随着他摇晃的手势溅出几滴落在案几上的奏章上晕开一片暗色。
陛下洛州长史司马子如在殿外候见。
内侍小心翼翼地禀报眼睛不敢看那些被酒水浸湿的奏章。
元颢眯起朦胧醉眼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司马遵业?让他进来...正好陪朕喝两杯。
司马子如稳步走入殿内四十余岁的年纪面容清癯一双眼睛如鹰隼般锐利。
他扫了一眼殿内狼藉的景象和醉醺醺的元颢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但很快被恭敬的神色掩盖。
臣司马子如叩见陛下。
他行礼的动作一丝不苟声音平稳得如同在朝堂议事。
免礼免礼!元颢挥了挥酒杯来陪朕喝一杯。
陈爱卿在前线厮杀朕在后方...嗝...也不能亏待了自己不是? 司马子如接过内侍递来的酒杯浅尝辄止。
他注意到元颢提到陈庆之时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酒杯指节泛白。
陛下臣有军情禀报。
司马子如放下酒杯从袖中取出一份奏章元天穆率军渡过黄河陈将军已前去迎战。
元颢醉眼朦胧地盯着司马子如:听说你司马遵业智计百出...你觉得陈爱卿此次抵御元天穆胜负如何? 司马子如眼中精光一闪。
这正是他等待的机会。
他故作沉思状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陈将军自北渡以来大小四十七战战无不胜。
洛阳童谣盛传'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他顿了顿注意到元颢脸上肌肉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况且刘璟、贺拔胜、宇文泰这些大将都被陈庆之一一击溃元天穆不过庸碌之人自然不在话下。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般精准地刺向元颢最敏感的地方。
元颢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酒杯被他捏得嘎吱作响。
那些歌颂陈庆之的童谣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绩无一不在提醒他——他这个皇帝是靠谁才坐上这个位置的。
是吗...陈爱卿真是...战无不胜啊...元颢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酒似乎醒了几分。
司马子如假装没察觉到元颢的情绪变化继续火上浇油:陛下得此良将实乃天佑大魏。
若非陈将军哪有今日之盛况? 元颢猛地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无名火。
陈庆之确实战功赫赫但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他如芒在背。
那个永远一身白袍的南梁将领对他的拉拢始终若即若离以客将自居不肯真正臣服。
如今贺拔岳南下欲占徐、扬二州元颢突然转换话题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你觉得朕是否应该向梁帝求援? 司马子如内心一紧。
这正是宇文泰交代他要阻止的事情。
他面上不动声色轻抚胡须作思考状片刻后缓缓道:那就要看陛下是想做孝文帝还是想做孝庄帝了? 啪的一声元颢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酒液溅在他龙袍下摆如同斑斑血迹。
大胆!元颢猛地站起身脸色涨得通红司马子如你还把我当你的主君吗?滚出去! 孝文帝是迁都洛阳、推行汉化的明君而孝庄帝则是被险些尔朱荣沉河的傀儡皇帝。
司马子如这话无异于当面揭穿元颢最不愿面对的真相——他不过是南梁扶持的傀儡。
司马子如不慌不忙地起身微微施礼:臣失言请陛下恕罪。
臣告退。
他躬身退出大殿转身时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
走出殿外寒风扑面而来司马子如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元颢这蠢材这点容人之量还想当皇帝?他想起临行前宇文泰的嘱托——务必离间元颢与陈庆之阻止南梁增援。
现在看来计划进行得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殿内元颢暴躁地来回踱步脚下踩过那些碎瓷片发出刺耳的声响。
内侍们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
都滚出去!元颢怒吼道。
待殿内只剩他一人他颓然坐回龙榻双手插入发间。
孝文帝...孝庄帝...他喃喃自语司马子如的话如同毒蛇般缠绕在他心头。
是啊满朝文武谁真正把他当皇帝?那些表面恭敬的大臣们私下里不知如何嘲笑他这个梁国傀儡。
元颢突然站起身走到案几前抓起一份奏章狠狠撕成两半。
朕才是皇帝!他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吼道声音在梁柱间回荡。
发泄过后元颢冷静下来。
他召来心腹内侍低声道:以陈庆之的语气给梁帝萧衍写一封信。
内侍跪伏听命元颢口述道:北伐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虽有逆贼反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请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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