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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长或短的小短篇儿第30章 槐树下等不到的归人一

关键词:门当户对女织男耕糙汉文 男主:宋方虎 女主:肖福英 针断了。

肖福英怔怔地看着手中那根断成两截的绣花针针尖还扎在未完成的嫁衣上。

阳光透过窗纸照在丝绸上那朵绣了一半的并蒂莲突然显得刺眼起来。

哎呀这可不吉利!王媒婆拍着大腿叫起来新娘子绣嫁衣断针这是要断—— 闭嘴!一向温顺的肖福英突然厉声打断手指紧紧攥住那件嫁衣指节发白。

丝绸在她掌心发出细微的撕裂声就像某种东西正在破碎。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王媒婆讪讪地闭了嘴肖福英的母亲在炕上咳嗽了两声虚弱地说:福英去拿根新针来。

肖福英低着头走出屋子院里的枣树不知何时落了一地青果踩上去黏腻不堪像踩在什么腐烂的东西上。

她站在井边看着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苍白的脸漆黑的眼红得异常的唇活像个纸扎的新娘。

三日后便是婚礼。

那天下着细雨肖福英穿着那件自己绣的嫁衣跪在母亲病榻前磕头。

母亲枯瘦的手颤抖着摸出一个布包:拿着...娘没什么能给你的... 布包里是一块雪白的绸缎正中一点刺目的红——那是母亲咳出的血怎么洗也洗不掉。

娘...肖福英的眼泪砸在那块绸缎上与血迹混在一起晕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傻孩子...母亲用尽最后力气为她擦泪女子这一生...本就是血泪染就的白绸... 话音未落那只手便垂了下去。

肖福英抱着母亲的遗体嫁衣上精致的刺绣被揉得面目全非。

屋外迎亲的唢呐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婚礼上肖福英将那块染血的绸缎交给宋方虎:这是我的嫁妆。

宋方虎接过时绸缎上的血迹蹭在他掌心像一道永远擦不去的伤痕。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粗糙的掌心磨得她生疼。

洞房花烛夜宋方虎发现他的新娘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还在渗血。

他慌忙找来布条为她包扎肖福英却笑了:不疼的。

比起心里的疼这算什么? 宋方虎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

他笨拙地抱住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子感受到她在自己怀里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我会对你好的。

他只会说这一句翻来覆去地说仿佛这样就能驱散笼罩在新婚之夜上的阴霾。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

宋方虎确实待她极好。

他特意为她做了一个绣架选用最上等的榉木打磨得光滑如镜不让她被木刺扎手。

每天下地前他都会在绣架旁放一碗清水说是润眼睛;归来时总不忘带些野花野果插在她窗前的破瓦罐里。

肖福英的绣活越发精进。

她绣的花能引来真蝴蝶绣的鸟雀仿佛下一刻就会振翅飞走。

村里人都说宋家娶了个仙女般手巧的媳妇。

只有宋方虎知道她常常绣着绣着就落下泪来将丝线浸得湿透。

婚后第二年肖福英怀孕了。

宋方虎高兴得在田里狂奔逢人便说他要当爹了。

他连夜赶制了一张小木床每一根木条都磨得圆润光滑生怕伤着未来的孩子。

然而在一个暴雨夜肖福英流产了。

鲜血浸透了被褥蜿蜒到地上像一条猩红的小河。

宋方虎冒雨去请郎中回来时摔得满身是泥却终究没能保住那个尚未成形的孩子。

还会有的...宋方虎握着妻子冰凉的手声音哽咽。

肖福英望着帐顶眼神空洞:不会有了。

我娘就是在流产后一病不起的...这是报应... 胡说!宋方虎第一次对她提高了声音什么报应不报应!咱们好好过日子孩子总会有的! 肖福英转过头看他突然伸手抚摸他粗糙的脸庞:傻子...你什么都不知道... 又过了半年肖福英再次怀孕。

这次宋方虎几乎不让她做任何活计连绣花都限制时间。

他包揽了所有家务每天变着法子给她补身子甚至偷偷卖掉了祖传的一把铜锁换来几只老母鸡给她炖汤。

孩子在她腹中安稳地长了五个月。

那天她在院子里晒太阳忽然感觉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裙摆已被鲜血染红。

这次连郎中都摇头:夫人身子太虚以后...怕是难了... 宋方虎在屋后的老槐树下挖了个小坑埋掉了那个已经成形的男婴。

他跪在坟前肩膀抖得厉害却硬是没掉一滴泪。

回到屋里他看见肖福英正用剪刀绞自己的头发连忙夺下利器将她搂在怀里。

咱们不要孩子了...就咱们两个过...他声音嘶哑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 肖福英在他怀里安静下来眼神却越来越暗像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

命运的残酷远不止于此。

那年秋天战火烧到了边境。

里正带着官兵挨家挨户征兵时宋方虎正在田里收割稻子。

他回到家看见肖福英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一张黄纸眼神直勾勾地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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