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拉斯如是说第60章 最后轻语
雨势渐歇。
只余下细密的雨丝如同被遗弃的珠帘无声地垂挂在狼藉的戈伟纳尔海滩。
潮湿的泥土腥气、折断的棕榈叶的涩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占据了空气中属于气味的空间。
合金打造的囚笼此刻像是被遗弃在舞台中央的道具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笼中的以撒·罗森伯格——或者说曾经是他的那个存在——蜷缩着庞大的身躯在有限的空间内显得尤为压抑。
覆盖着暗沉鳞甲的皮肤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创口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此刻它像一条在瘟疫中被遗弃的猎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
原本闪烁着凶戾光芒的眼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浑浊的黯淡。
只在眼底深处偶尔闪过一丝不甘的火星。
伊兹凑近笼边。
她微微歪着头凝视着笼中的怪物那神情。
像极了某个醉心于解剖的医学生在手术台前观察着一只被反复实验后奄奄一息却仍旧保留着最后一丝挣扎本能的豚鼠。
目光中没有怜悯也没有厌恶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孩童般的好奇。
以及一种平静的审视。
四周的喧嚣已然退去。
那些潮水般涌来看“热闹”的观众早已被姗姗来迟的官方力量疏散。
穿着各色制服的人员——调查局的探员、本地警署的警员、以及几位面色凝重、行色匆匆一看便知是来自某些特殊研究机构的学者——正有条不紊地拉起警戒线勘察现场收集在他们看来极具研究价值的样本和数据。
一些穿着便服胸前挂着临时工作证的当地居民和商店雇员则在更外围的区域清理着被战斗波及的设施试图尽快恢复这片旅游胜地的往日荣光。
我们的人自然没有被“清场”。
伊米塔多公司的精英小队作为这场骚乱的终结者以无可辩驳的实力赢得了在场所有官方人员的尊重。
或者说是敬畏。
没有人会愚蠢到去打扰一位刚刚徒手将一头凶暴怪物拆成零件的“超级英雄”观察她的“战利品”。
他们只是在远处低声交谈时不时投来复杂的目光目光中混杂着惊叹、忌惮以及理所当然的……渴望。
我踱步上前雨水打湿的沙滩在我特制的皮鞋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事情谈妥了。
” 我的声音不高 “罗森伯格家族的继承人——亚伯兰·罗森伯格一个同样在《圣经》中能找到名字出处的小伙子。
他承诺会承担岛上的一切修缮费用以及因此产生的舆论压力。
当然是以支票和金钱的形式。
对于那些不幸受到波及的‘观众’也会有丰厚的精神损失赔偿。
” 伊兹没有回头依旧凝视着笼中的怪物只是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各方面都不想把事情闹大?” “是的。
” 我停在她身侧与她一同审视着笼中那团曾经不可一世的血肉 “比起一个所谓的‘说法’他们更在意维护各自的声誉确保自身的齿轮能够不受干扰地继续运转。
” “哦?” 她终于侧过头那双蓝色的眸子在雨后略显阴沉的天空下如同两块未经雕琢的蓝宝石泛着动人的光泽。
“景区希望尽快平息影响好让那些揣着钞票的游客重新挤满沙滩和酒吧。
罗森伯格家族的根基深植于矿业、铁路和石油这些都是硬邦邦的垄断生意只要他们能迅速完成内部的权力交接这场小小的‘意外’不过是晚餐后的一段惊险谈资。
至于官方……” 我顿了顿伊兹则接上了话。
“他们只需要这件事尽快从公众视野中消失别让‘失职’的帽子影响到下一次选举的票仓” 伊兹的目光重新投向笼子声音平淡却透出洞悉的通透 “只有输家才会追着要一个说法。
” 这句话宛如从我那些积满尘埃的手稿中飘出的一片羽毛轻盈却承载着岁月的重量。
我记得那是我在旁观了某次欧洲王室因继承权引发的漫长诉讼后在日记中随手写下的一句感慨。
在法庭上声嘶力竭、慷慨陈词的往往是那些已经失去一切只剩下“道理”可以依仗的人。
“一点没错。
” 我从怀中取出一枚用蜡纸包裹的老式甘草糖剥开递给她。
她毫不犹豫地接过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着那股独特的味道。
“而这一次没有人会是输家。
那头怪物除了将以撒自己的豪宅闹了个底朝天顺便结果了几位不幸在错误时间出现在错误地点的路人之外并没有造成任何真正意义上的广泛性破坏。
我们的客户没有一个受到波及。
” “更贴切地说” 伊兹的舌尖顶了顶腮帮 “是舒舒服服地看了一场好戏一场比百老汇最顶级的剧目还要刺激的现场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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