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剩30天亡我靠纳妾救天下第36章 夜探销金窟林渊的赌局
### 夜色如墨将京城的罪与罚一并吞下。
一辆半旧的青布马车在寂静的胡同里不紧不慢地走着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单调的“咕噜”声像是这垂死都城无力的呻吟。
车厢内一盏小小的防风灯笼光线昏黄勉强照亮三张脸。
小六子赶着车后背挺得笔直脸上是与这破旧马车格格不入的亢奋与庄重。
他觉得自个儿赶的不是车是龙辇。
车里坐着的一位是未来能改天换地的主子一位是能让天仙都黯然失色的主母。
他小六子何德何能竟成了这龙辇的车夫。
林渊闭目养神手指随着车厢的晃动在膝上轻轻敲击仿佛在叩问着这京城的脉搏。
而陈圆圆则静静地坐在角落。
她换上了一身寻常人家的靛蓝色布裙头上罩着一层厚实的帷帽垂下的青纱将她那张足以倾覆天下的容颜遮得严严实实。
可即便如此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清雅与风韵依旧让这狭小的车厢显得不那么逼仄。
她的手拢在袖中微微有些凉。
长乐坊销金窟。
曾几何时那是她最熟悉也最厌恶的地方。
那里有最华丽的陈设最靡费的酒宴也有最空洞的眼神和最肮脏的欲望。
她以为自己已经逃离了那个金丝牢笼没想到今夜却要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重新踏足。
马车拐过一个街角前方的黑暗仿佛被一把利刃豁开冲天的喧嚣与刺眼的光亮扑面而来。
长乐坊到了。
与外面那些饿殍遍地、死气沉沉的街巷不同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门口悬挂着上百盏巨大的羊皮灯笼将半条街照得如同白昼。
穿着华服的豪客、满面油光的富商、飞扬跋扈的勋贵子弟在伙计们谄媚的躬身中流水般涌入那扇朱漆金钉的大门。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熏香、酒气和一种金钱发酵后的独特味道奢靡且腐败。
林渊睁开了眼。
“小六子把车停在暗处。
”他吩咐道“圆圆你跟在我身后别说话看就行了。
” 陈圆圆隔着帷帽轻轻点了点头。
林渊率先下车小六子紧随其后陈圆圆则像个最不起眼的丫鬟低着头跟在两人身后。
门口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三人。
看到林渊和小六子身上那身不起眼的锦衣卫力士服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但也没多加阻拦。
锦衣卫在别处是凶神在这东厂曹公公罩着的场子里不过是勉强能进门的看客罢了。
一脚踏入长乐坊一股热浪夹杂着人声、丝竹声、骰子碰撞玉碗的清脆声轰然砸来。
满目皆是金碧辉煌。
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梁柱上雕龙画凤墙壁上挂着的名家字画随便一幅都够寻常百姓吃用一辈子。
穿着暴露的歌姬在远处的台子上唱着婉转的曲子体态丰腴的侍女端着银盘如同蝴蝶般穿梭在人群之中。
这里是权贵们的极乐场也是穷人们的地狱门。
林渊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一切没有半分波澜仿佛看到的不是人间繁华而是一堆即将被大火焚尽的枯骨。
他的视线很快就锁定了大堂正中央那里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嘈杂声的中心正是那里。
他带着两人不疾不徐地挤了过去。
人群的中央空出一块场地。
一张巨大的紫檀木八仙桌旁两拨人正在对峙。
一边是一个身材粗壮的胖大汉子穿着一身崭新的绛紫色绸袍袍子在他身上绷得紧紧的像是随时要裂开。
他脖子上挂着一串拇指粗细的金链子手上戴着七八个成色各异的玉扳指一张脸油光锃亮正扯着一口山西土话唾沫横飞。
“钱千户!你到底赌不赌?给个痛快话!俺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要是舍不得那美人儿就当着大伙儿的面说一句‘俺钱彪不是爷们’俺立马就走绝不纠缠!” 这人自然就是那个所谓的“山西煤老板”。
而他对面钱彪的脸色比死了爹娘还要难看。
他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那身千户的飞鱼服贴在身上显得狼狈不堪。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看客们的目光像一根根烧红的针扎得他体无完肤。
他想走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
他不敢赌那可是皇帝御赐的美人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拿来当赌注。
可他更不敢不赌他输掉的那笔巨款是挪用的军资是给他手下那帮弟兄们发的抚恤银子!这事要是捅出去别说千户的位子脑袋都得搬家。
他被架在火上反复炙烤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熟了。
“一个女人嘛有什么舍不得的?” “就是钱千户平日里威风八面今天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我看啊他根本就是吹牛!那陈圆圆压根就不在他手里!” 人群中各种嘲讽、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潮水一样拍打着钱彪那根即将绷断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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