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活着再见第30章 暗夜刃仇血色嫁祸
雷朵集团后山的废弃润滑油仓库像一头被遗弃在橡胶林里的锈铁巨兽蹲伏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
铁皮屋顶早已被风雨啃噬得千疮百孔边缘卷起的铁皮在夜风里“哐当哐当”地撞着房梁声音沙哑得像老兽的咳嗽每一下都敲在寂静的林子里惊得树影里的夜鸟扑棱棱地掠过屋顶。
屋顶的破洞里漏下几缕惨淡的月光落在满地的碎玻璃上洒出星星点点的冷光——那是以前搬运油桶时摔碎的玻璃瓶边缘还沾着发黑的机油反射的光像撒了一把淬了夜寒的碎银刺得人眼睛发疼。
仓库的水泥地面裂着蛛网似的缝缝里嵌着腐烂的树叶和老鼠屎脚一踩就会陷下半分发出“噗嗤”的闷响。
空气里的气味复杂得让人窒息。
最沉的是铁锈味从仓库的钢架、油桶、甚至墙角的钉子里渗出来带着金属特有的冷硬气息;往上浮着的是变质机油的腥膻黏腻得像贴在喉咙上的痰吸一口都能感觉到喉咙发紧;最顶上还飘着一层老鼠屎和霉斑的酸腐味是仓库闲置三年来闷出来的馊气——这三种味道缠在一起钻进鼻腔时辛集兴忍不住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用袖口捂住了嘴。
远处雷朵集团总部的霓虹灯隔着层层叠叠的橡胶树叶钻进来在斑驳的石灰墙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红色的光映在生锈的油桶上像溅上去的血;蓝色的光扫过墙角的蛛网又像鬼火似的忽明忽暗。
仓库深处传来“吱吱”的鼠叫伴随着爪子抓挠油桶的“沙沙”声在空荡的仓库里格外清晰像有人在暗处偷偷摆弄什么。
辛集兴贴着仓库外墙的集装箱阴影往前挪每一步都走得极慢。
他的膝盖微屈重心压得很低军靴的鞋跟先落地再顺着腐叶的弧度慢慢碾过脚掌最后才是鞋尖——这是老周教他的“无声落脚法”去年在曼德勒码头盯梢时就是这法子让他躲过了巡逻队的搜查。
腐叶在靴底发出极轻的“沙沙”声混着远处总部发电机的“轰隆”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露水指腹蹭过下巴上三天没刮的胡茬扎得指尖发痒同时摸到一点冰凉的湿意——是露水还是因为攥得太紧从掌心渗到指缝的冷汗?他说不清只觉得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得发黏贴在皮肤上像层湿抹布。
怀里的猎枪背带勒得右肩生疼帆布带磨着旧伤的位置——那是上个月帮峻左搬军火时被掉落的木箱砸出来的现在还隐隐作痛。
但他没心思管这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腰间那把军用匕首上。
刀鞘是老周用旧牛皮缝的上面刻着半朵歪歪扭扭的荷花和他胸口揣着的桃木牌纹样一模一样。
此刻刀鞘的棱角硌着他的肋骨像老周的手指在轻轻戳他的腰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个粗哑的声音:“小辛做事别慌稳着点才能成。
” 三天前他第一次来踩点时仓库门口还拴着条土狗。
为了今晚的行动他特意每天傍晚绕到这里扔给狗半块掺了安眠药的压缩饼干——今天早上再来时狗已经被仓库管理员拴去了别处想来是药劲过了后变得狂躁让人嫌烦了。
他抬头瞥了眼仓库的小窗里面黑沉沉的只能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靠在油桶上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花方在偷喝威士忌。
风突然变了向从橡胶林深处卷过来带着橡胶汁液的酸腐气吹得集装箱上的铁锈簌簌往下掉落在他的肩头上。
辛集兴停下脚步屏住呼吸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远处有保镖巡逻的皮靴声“噔噔”地从仓库三百米外的小路经过;近处是夜虫的“唧唧”声和油桶里机油晃动的“咕嘟”声。
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才继续往前挪指尖已经摸到了仓库后门的铁锁——那锁是他昨天故意用铁丝撬松的现在轻轻一拉就能打开。
他的目光扫过集装箱上的涂鸦——是雷清荷的几个义子无聊时画的有骂人的脏话有手枪的图案还有花方搂着女人的丑态。
看到花方的涂鸦时辛集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指节不自觉地攥紧连指甲都嵌进了掌心。
半年前“我”被花方拷打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审讯室的白炽灯、烧红的铁丝、“我”渗血的后背……还有老周安全屋里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那把弯成九十度的手枪。
“稳着点。
”他在心里默念老周的话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
右手慢慢伸向腰间的匕首握住了冰凉的刀柄指腹蹭过刀鞘上的荷花刻痕——这是老周的遗物也是他今晚的复仇利器。
夜风又吹过仓库的铁皮屋顶“哐当”声再次响起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色复仇敲响了前奏。
辛集兴推了推后门的铁锁锁芯“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一条缝。
他眯起眼盯着里面那个模糊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花方你的死期到了。
三天前的黄昏辛集兴就借着给后山巡逻队送水的由头把花方的行踪摸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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