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南朝贵公子是我冒充的这回事第238章 将暗
鸦啼影乱暮天将暗。
偌大的荆州长史府内只有刘寅一家五口外加几个奴婢跪在中庭。
台传御史张斌(朝廷派驻各郡督查钱谷的事务官类于财政|部监管|局)带几队衙兵鱼贯而入分列肃立。
沉沉暮色压下来将众人的影子拖长刘寅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隐约听到身后家人强行压抑的啜泣声。
十二名台使仗身(钦差侍卫)身穿郁林白衣腰间跨百炼钢刀一字排开身形如松;王揖站于阶上手持黄麻诏书冷漠的声音在这窒息的长史府中回荡开来: “门下: 夫《春秋》诛意礼所必惩;《月令》饬法时无或纵。
荆州长史兼南郡太守刘寅本卑门寒士素乏操誉。
承时侥幸遽秉要权。
以斗筲之器叨方州之任。
不思报效反行苛酷。
妄兴刑狱滥逮士流。
凌轹经术之彦三木横施;摧折清贯之望五听俱废。
致使庠序辍诵谤议腾于道路;仓廪废弛怨嗟遍于闾阎。
岂非专擅福威凌上虐下之验乎? 着即削其一应职守黜留本州补水曹参军之任。
主者告下时速施行。
永明八年七月辛丑(发诏日期)散骑侍郎具官封臣王揖宣。
” 诏书末尾还有中书、门下两省负责草拟、审署和下达的几名官员的署押及例行书式如“奉被。
诏书如右。
”“谨重申闻请可付外施行。
”以及天子御画(画字)等。
只是在宣读诏敕时这些书式是不念的。
刘寅叩首及地一字一顿: “臣刘寅谨奉诏。
” 王揖将诏书交身边仗身仗身走到刘寅面前刘寅再拜叩首双手接诏高于头顶。
王揖神色轻松了许多活动了一下筋骨向张斌道: “缴印封库这些事儿就交给你了。
” 张斌忙躬身说:“大人放心下官办完即刻回报大人。
” 王揖手一背:“走喽。
” “下官送大人。
” 至此刘寅的妻子儿女再也忍不住了都放声大哭。
刘寅则面无表情。
“对了。
”王揖停住脚步看向刘寅: “刘参军我这次乘船来荆发现你们这儿航道有点浅尤其江津渡泊船都不好泊听说是上游泥沙越来越多导致淤积近期又有河岸坍塌盗伐岸柳的事儿你现在做了水曹参军这就是你分内的事了。
” 刘寅双袖一合木然而拜:“卑职领命。
” ...... 残阳暮鼓沉檐坠卖花声碎市声如沸。
王扬双手抱臂穿行在嘈杂的长街上。
陈青珊默默跟在身后。
王扬的脚步很慢却又极稳像一叶孤舟缓缓划过潮来潮去的海潮水在他身前分开又在他身后合拢。
小贩的油锅声、孩童的嬉笑声、酒家的叫卖声、磨镜匠的吆喝声......各种声音从他身侧滑过声声皆过耳片声不沾身。
临江货栈的货已经被提走了这个在意料之中巴东王之前和他打过招呼说过几天会运货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离开货栈后第二个去的地方是如意楼。
结果如意楼正在装修密道也被堵死一问才知换了掌柜。
萧宝月之前说他做掉色袄这件事之后便算两清以后她不会再提任何要求王扬也不用再来她的院子。
王扬当时不太信这句话现在看来萧宝月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而换一个说法就是萧宝月已经过了河不再需要桥了。
这个桥她或许暂时不好动手拆。
但要拆一座桥未必要自己动手...... 王揖说的那番话有一定迷惑性很容易降低人的防备。
如果王揖心口如一那对于王扬来说算是比较顺的情形了。
可逆境中需乐观顺境时当警惕。
王揖的话虽顺心但有一个关键漏洞就当事不关己的时候自然可以高高挂起但在这件事上王揖是以身入局相当于在巴东王面前为王扬的身份打了包票。
他这个包票和谢星涵于王宴上说在义兴郡见过王扬可不一样。
谢星涵不是王家人见过一面不知底细很正常。
但王揖是言之凿凿说见过他不管王扬说什么他都一概照接毫无躲闪。
王揖这么做图利也好不得已也罢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一定有足够的理由才能让他去担这个风险。
又或许他还觉得即使他这么做了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不管是巴东王还是王扬都不会出问题...... 王扬凝神思索不自觉地放下手臂手中突然多了一个东西。
抬起手一看原本深邃的目光顿时凝滞了一瞬。
是一块芝麻糖。
“很甜的。
”陈青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王扬身边拿着个荷叶包表情无比认真地“推荐”道。
王扬将芝麻糖放入口中一笑:“确实很甜。
” 陈青珊见王扬笑了凤眸闪过一丝欣喜继续从荷包拿糖给王扬吃王扬道:“一块就够了我今晚吃大餐吃这么多糖干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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