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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灾为奴逆袭成王第20章 夜深人静艾琳誓改命运

艾琳提着水桶走回仆舍脚步比来时慢了许多。

井边的石沿还留着她方才放下的水桶印子草鞋踩在冻硬的地面上发出细碎的响声。

她将水桶轻轻放在门侧没再像往常那样立刻倒进木盆而是先脱下沾满灰土的草鞋仔细摆正摆在床脚最靠里的位置。

她躺上窄床身子压得木板发出轻微吱呀。

月光从窗纸破角斜切进来落在她的手背上。

那只手摊开着掌心贴着一枚铜扣——是老仆塞给她的带着三十年的沉默与重量。

它已经被体温焐热边缘微微发烫像是埋在灰烬里未熄的炭。

厨房里那一幕又浮上来:厨师当着所有人说“是我带的人”。

那句话落下来的时候她站在灶台边手指掐着湿布不敢松也不敢动。

那一刻她不是怕流言是怕自己会突然哭出来。

可现在安静了风也停了心里却翻起另一种声音。

这庇护是真可也是险。

她闭上眼画面一帧帧过:父亲病倒在炕上母亲攥着裙子不肯松手;黑铁大门在身后合拢老仆教她低头走路;第一次切菜割破手指血滴进萝卜片里;深夜跪在书房外用指甲在布片上刻字;粮仓扛麻袋膝盖磕在石阶上疼得眼前发黑……还有今早那两名女仆站在灶房门口影子拉得老长嘴里吐出“报应”两个字。

她不是没被伤过。

也不是没忍过。

可她活下来了。

每一关都是一步哪怕跛着脚也没停下。

她忽然坐起身借着月光看自己的手。

指节粗大虎口裂着小口子掌心全是茧。

这双手洗过菜、劈过柴、端过粥、擦过案台也翻过领主藏在书房角落的册子记下“北谷旧田”四个字。

它甚至曾在夜里颤抖着写下第一个完整的句子:“我想知道真相。

” 这不是一双只会顺从的手。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动她额前一缕碎发。

她低声说:“我不是为了活着才活下来的。

” 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石头上。

“我是为了有一天能站直了说话能走进那扇门不是躲在角落偷看而是堂堂正正地进去和他们平视。

” 她想起那晚在回廊拐角透过窗帘缝隙看到的宴会——贵族们举杯谈笑烛光映在银器上像流动的河。

那时她只觉得遥远像隔着一层冰。

但现在她明白了那层冰不是身份是无知。

只要她看不懂那些符号背不出那些规则记不住那些名字她就永远只能在外面看着。

可她已经开始学了。

一个字一个词一条规矩一次反击。

她不是天生就会是摔过、痛过、被人踩过才一点点爬起来的。

她记得老仆说过:“能问出这话已不一般。

” 那一刻她还不懂现在懂了——问题是火种问得越多火就越旺。

她伸手探入衣襟内袋铜扣还在贴着胸口。

她没把它拿出来只是用手按住像封存什么重要的东西。

然后她躺下双眼睁着望着屋顶的茅草。

那里有条裂缝漏着一小片夜空。

星星看不见但她知道它们在。

她在心里一字一句地说:“我艾琳·布莱克从今往后不再只为生存而活。

” “我要学更多。

” “我要走更远。

” “总有一日要走出这高墙去过我想过的日子。

” “哪怕一步一血也不回头。

” 话落屋里静得只剩呼吸。

她没闭眼也没动。

心跳平稳思绪清晰像雪后清晨的第一道脚印笔直向前。

她想起明日要值早灶得赶在五更前起身。

但此刻她不想睡。

她怕一闭眼就把刚才立下的誓忘了。

她需要记住这种感觉——不是愤怒不是委屈是一种沉下去的力量像深井里的水不起波澜却能穿透石头。

她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到一根铜钉。

那是她无意间在厨房角落拾的锈迹斑斑一头磨得尖利。

她不知道它原本属于什么也许是门栓也许是马蹄铁上的残件。

但她留下了它藏在这里像藏一个秘密。

她握紧它指尖感受那粗糙的棱角。

外面传来一声猫叫短促随即消失。

远处守夜人敲了梆子两下表示二更已过。

她把铜钉重新塞回枕下翻身侧卧面朝墙壁。

身体不动脑子却清醒得很。

她在想明天怎么观察贵族用餐的顺序怎么留意他们谈话时的眼神怎么记住那些她听不懂的词。

她不能再只是个端碗的人。

她得听得记得懂。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月光偏移了一寸照到了床头那半块干饼——是老帮工昨日悄悄塞给她的。

她没吃留着准备明早掰碎了撒进粥里充饥。

她盯着那块饼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父母送别那天的雪了。

以前每晚闭眼都是白茫茫的大雪母亲抱着她哭父亲低着头不说话。

可最近几次入睡梦里却是书页上的符号是厨房的火光是粮仓的麻袋捆法是老仆走路时的脚步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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